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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喜歡男孩還是女孩?”
“我也說不清。我喜歡過男孩也喜歡過女孩。”
當我和身邊幾位性向模糊的朋友聊起來這件事的時候,類似的對話總會發生。由于我們的關系非常熟悉,所以這個對話算不上冒犯,正相反,他們也很樂于與我分享這種奇妙的感受。
用他們的話來說,這并非是一個二象性的選擇。愛上的人并不是刻意在男孩和女孩這兩個群體中選了一個,而是剛好在幾十億的人類中遇到了那個人,心動了,于是就選擇了他/她。
近年來時常聽到別人說_“性向是流動的。”
性向流動這個概念第一次被提出是在2008年。心理學家Lisa Diamond用“sexual fluidity”來描述這種性取向發生改變的現象。她指的并非是在我們日常生活中性向會來回流動,而指的是一個人的性取向可能會隨著時間和環境變化而發生改變。
在絕對異性和絕對同性之間,還有類似光譜一樣不同程度的雙性戀。很多人并非站在絕對的兩端,而是在光譜的某一個刻度上擁有了自己。
在Lisa Diamond研究的案例中也發現,一些以異性戀取向為主導的女性,也曾經深愛過一個特定的女人,但她們并不認為自己是雙性戀,堅持地認定自己還是異性戀,強行給她們貼上“雙性戀”的標簽也并不合適。用Lisa Diamond的話說就是,“一個人可以單純地墜入愛河而不產生性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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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之所以想來聊聊這個話題,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那天我看到了戚薇的一個采訪_
“我不輕易定義自己的性向”其實是個挺少見的回答。戚薇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有被觸動到。
在潛意識里,其實我一直認定自己是鐵直的女孩。自我定義久了,我甚至快要忘掉自己十幾歲剛剛進入懵懂期的時候,也喜歡過一個女孩子了。
那個時候還在上初中,我對于喜歡的定義也是模模糊糊的。如今回想起來,這應該就是那種無關于性欲,但有情感連接的喜歡。在我的視角,那個女孩像個可愛的娃娃,我很想擁抱她欣賞她,甚至還做夢夢見過揉她細細軟軟的頭發。
這段感情最后自然是無疾而終了,我也從來沒跟那個女孩表達過我的想法,所有的念頭都成為了秘密放進了我的日記本里。
后來回想起來的時候,我也曾懷疑過自己是不是個雙,但經過自我診斷之后,我覺得自己還是個純粹的異性戀取向的人,只是在那段時間里恰好喜歡的人是個女孩。就像Lisa Diamond所概括的那樣。
或許要想討論清楚性向這件事,實在是太難了。人的所有行為和想法都很復雜,就像交織的網。人會在誰面前心動,心動多久,永遠都是未解之謎。
性向也不過是一種歸納,對于某個人來說的心動時刻多發生在哪個性別身上,就將這個人的性向在光譜上找個位置罷了。
“我也沒想到有一天我會愛上同性。”
“我也想結婚。但我很怕接下來愛上的每個人都與我性別相同,我們只是伴侶,無法走入婚姻。”
最近或許是因為春天來了,我身邊的朋友對于愛情的思考也復蘇了起來。哪怕年近三十,他們仍然在那條光譜上尋找著自己的位置。
身邊一位直男朋友突然間愛上了一個同性,他陷入了“我是不是彎了”的自我懷疑。他開始看同性電影,試著去體會蛛絲馬跡間的微妙,試探性地和我們聊起他的感受。他說他很慌張也很踏實,畢竟正視對一個人的愛是讓人踏實的,但卻無法自控地慌張于自己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人。
而另外一個女性朋友,她愛上的人總是在男男女女間跳動,下一次會愛上的人是什么性別她也無法預知。有一天酒后,她說她好迷茫,愛情搞得她不知道自己會擁有什么樣的人生。
今天的所有插圖都選自《性愛自修室》這部英劇,在第二季中,也出現了很多所謂“被掰彎”的故事。或許對自己性向有困擾的朋友看完這部劇會釋然很多,這個世界并非二元的,非此即彼的,有太多模糊的地方是我們永遠無法想通,只得順其自然的。
過去我們羞于正視性向這件事,但隨著人們對于愛和伴侶的需求越來越明確,我們無法逃避這頭房間里的大象了。看到她,觸摸她,才能釋放。
每一次愛的發生都是美好的,我知道你也并非是在定義什么,你只是恰好愛上了那個人。
頭圖 / 阿仁Aaren
插圖 / 《性愛自修室》
「今晚22:22的報時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