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鴿子從布魯克林布什威克的上空飛過。世界上有多少只鴿子呢？說到這里，全世界到底有多少只鳥呢？一項新研究試圖回答這個問題。攝影：GEORGE MCKENZIE JR

撰文：DOUGLAS MAIN

　　2015年，生物學者Corey Callaghan站在大沼澤地北部的一片沼澤地里，看著一大群樹燕在晨光中飛翔。當這群鳥兒從頭頂飛過時，Callaghan和他的同伴吃驚地站在那里。他想知道，這群鳥到底有多少只？或者，全世界到底有多少只鳥呢？

　　“這是一次令人震撼的經歷，” Callaghan說。受此啟發，他開始計算剛剛看到的鳥群：超過50萬只。他拍下了鳥群的照片，計算照片中不同部分的鳥類數量，并按比例放大，最終得出了這個數字。

　　因為顯而易見的原因，計算世界上所有鳥類的數量難度更大，但多年后，Callaghan仍然努力成為第一個計算出鳥類準確數量的人，或者至少計算出一個合理的范圍。在一篇新論文中，他和澳大利亞新南威爾士大學的另外兩名研究人員估計，地球上的鳥類可能多達500億-4280億只。

　　這個范圍跨度很大，是因為各種各樣的不確定性：計算出數十億只會飛的小動物的數量難度很大；鳥類的活動范圍很廣而且常常不確定；全球許多地區缺乏科學的數據。

　　新研究于5月17日發表在《美國國家科學院院刊》上，采用了一種獨特的方法，結合了專業科學組織和民間科學家收集的數據，涵蓋了世界上92%的鳥類物種。

　　新研究是科學家首次嘗試按物種估算世界上鳥類的數量。Callaghan認為，這項工作早就應該開展：“我們花了大量的時間和精力統計人口數量，但我們應該密切關注與人類共享地球的所有物種的生物多樣性。”

很多麻雀，稀有鳥類種類繁多

　　根據這項研究，世界上數量最多的鳥類是我們熟悉的麻雀，多達16億只。排在第二位的是歐洲椋鳥（13億），之后依次是環嘴鷗（12億）、家燕（11億）、北極鷗（9.49億）和榿木紋霸鹟 （8.96億）。

　　科學家們對只發現少量種群數量繁多的鳥類和許多更稀有的鳥類并不感到驚訝，這是生態學中的常見模式。總的來說，科學家們估計有1180種鳥類（占世界鳥類總數的12%）每一種的總數量都不足5000只。

　　如果一個物種的總數量低于2500，國際自然保護聯盟就會將其列為瀕危物種。

　　這些稀有鳥類包括大斑幾維鳥（估計數量為377只）、爪哇鷹雕（630只）和塞舌爾隼（不足100只）。至于激起Callaghan好奇心的樹燕，根據他的研究，大約有2400萬只。

　　相比之下，全球家禽的數量估計約為250億只，是迄今為止數量最多的鳥類。不過，這項研究只研究了野生鳥類。

　　目前還不清楚在過去的幾十年里，世界上有多少鳥類消失了，但新研究有助于提供一個估計數據以建立一個基線。2019年的一篇論文經過計算認為，自1970年以來，北美繁殖的成年鳥類總數減少了30億只。

　　卡內基自然歷史博物館Powdermill鳥類研究中心的研究員Lucas DeGroote說，這項研究的創新之處在于結合了專業和公民科學數據。

　　“這是一項雄心勃勃的研究，試圖弄清世界上有多少只鳥是一項艱巨的任務，” DeGroote說。“他們思考得非常深入，并為了力求精確采取了很多方法。”

大自然的脆弱

　　研究人員使用了世界各地的專家為科學組織“飛行伙伴”、英國鳥類學信托基金會和國際鳥盟收集的三個數據庫得出的估算數據。他們將這些數據與來自eBird的觀察數據進行了結合。eBird是民間科學家收集的全球最大鳥類數據庫，所謂的民間科學家就是業余觀鳥者。

　　科學家們發現，在很多情況下，專業人士和民間科學家收集到的鳥類密度和數量估計數據基本相似。之后，他們將從eBird獲取的信息輸入到計算機模型中，估算了其他鳥類物種的種群規模，其中一些缺乏廣泛的專業數據。

　　研究人員首先承認，他們的估測數據存在很多不確定性。不過，這項研究的部分優勢在于量化了這種不確定性，并估算了數千只鳥類的種群數量，國際自然保護聯盟的首席科學家Thomas Brooks說，他沒有參與這項研究。

　　康奈爾鳥類學實驗室的保護科學家Ken Rosenberg認為這項研究是“一次大膽的嘗試”。不過，他敦促研究者在解釋這些數據時要謹慎，因為估計數據存在有太多的變數和不確定性。

　　Rosenberg說：“很難確信每個鳥類物種的估計數據，更不用說整體估計數據。這似乎是向其他研究人員發出了挑戰：如果你不相信這個數據，那就計算出更準確的數據。”

　　對Brooks來說，新研究說明了許多鳥類物種的珍貴程度，以及如果新的威脅出現，它們多可能瀕臨滅絕。

　　“新研究確實告訴我們大自然非常脆弱，我們需要密切關注環境以及人類對環境的影響，” Brooks說。

　　DeGroote表示贊同。“為了開展保護行動，我們必須知道某個物種的數量和其種群發展趨勢。這是未來測量種群數量的一個很好的工具。“

（譯者：流浪狗）